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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1 / 2)





  尹曼拿着两盒款式质地款式不同的袖扣走过来,“你看看嘛,哪款好看?还是说两个都好?他那人太不讲究,平时都不知道添置这些东西,还得我来。”

  林臻放下杂志,随意一瞥,指了指她左手上的那盒,“这个吧,大方点。”

  尹曼斟酌着,“这个会不会有点儿老气?我们家那位可是小鲜肉呢。”突然想到什么,“哎对了,上个月陪你买的那对袖扣,你还没和我说送出去之后你们谢总有没有什么反馈,啊?”

  最后那声“啊”声调暧昧,配合着她细眉一挑,很有内涵。

  林臻面无表情重新拿起杂志,“没送。”

  “……”尹曼坐到她身旁,“我没弄错的话他生日都过了吧?你居然还没把生日礼物送出去?”

  “嗯。”

  “嗯什么嗯?”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行不行啊姐姐,礼物你买了不送是打算埋土里当文物啊?”

  早先那晚她在林臻家喝了酒,不能再开车,就顺道住下了,睡觉之前林臻忽然问她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那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姑娘。

  她想了想说:“也不是全部,但肯定是大部分。我和你说,男人嘛,万变不离其宗,不管表面看上去多能耐多厉害,内心大多都是倾向于选择能用崇拜目光看他们的女人。你呀,就是女强人当惯了,身段不够软,明明近水楼台,硬是让别人把月亮捞走了。”

  “能不能捞得走,还不知道。”

  “哦,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打算死等,等人家分手,等人家发现你那点儿心思。”尹曼笑了,“哎哟,你真是……工作上雷厉风行,感情上怎么能这么犹犹豫豫?你怎么知道你等下去的结果到底会不会如你所想?”

  “我告诉你啊,就两条路。一是我个人建议,你就回头是岸,岸上还有一堆男人等着你呢,二是你果断出手,该表明心迹表明心迹,该勾搭勾搭。”

  林臻抬眸看她一眼。

  “别这么看我,我这人在感情上没什么三观可言。你们谢总和那个女孩儿又没结婚,大家都还保留选择权。你要是真想,就上,别等人家生米煮成熟饭了再懊悔。”

  后来说到谢申即将到来的生日,她就撺掇林臻买袖扣当生日礼物送。这玩意儿够私人,但凡有心的人都能猜出其中含义。

  他要是拒收,也不用明说,彼此还能留个余地,不至于影响工作上的接触。

  但是尹曼没想到,林臻居然能把东西藏这么久都没送出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她那点儿可怜见的骄傲,可真是害人不浅。

  ***

  酒店有spa馆,谢申一个电话下去,不一会儿就有人把他要的浴球送来了,款式还挺多,各种颜色,还有渐变的。

  他捧在手里,凑到鼻下闻了闻,嫌弃地蹙眉。辨了辨,挑出颗粉色草莓味的,进浴室后一把丢进浴缸。

  拳头大的浴球溅起一簇水花,继而在水里逐渐化开,没过多久就是一浴缸的粉色泡泡。江棠棠惊呼一声,不亦乐乎。

  谢申两手抵在腰侧看她,草莓的香甜气息萦进鼻尖,思忖片刻,解开浴袍腰带,长腿一跨坐了进去。

  江棠棠顿觉浴缸里的水升起来,推他,“我不要洗鸳鸯浴,你出去出去。”

  谢申威胁她:“再乱推就不止一起洗澡这么简单了。”

  江棠棠权衡利弊,不敢再造次,目光又落到他胸前依稀可辨的条状疤痕上,还有背后也有,细看之下能分辨出和周围的肤色略有不同。原本在卧室她就发现了,只是当时心思不在这上头,也就没问。现在浴室的灯光大亮,看得格外清楚。

  “你身上这都是怎么回事啊?”她指尖点了点那几处。

  谢申微怔,垂眸看她所指的地方,陷入沉默。

  江棠棠似有猜想,“是……被人打的?”

  他还是没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江棠棠心口一紧,不由分说抱住他,声线发颤,“谁打你?”

  她手臂沾满泡泡水,滑溜溜的,全身都是草莓味。

  谢申抬手顺着她的背脊安抚,“没事了,小时候的事情。”

  江棠棠只重复地问:“是谁打你?”

  这些伤疤看上去不像一次造成的,如果是日积月累留下的,那只有一种可能。

  想起那日见到盛佩清,她身上淡淡的风雅气质,怎么都不像是会对自己孩子动则打骂的母亲,江棠棠心下有了预感:“是,你爷爷?”

  谢申抚着她后背的手一顿。

  江棠棠自知推断得到印证,眼角不由发涩,“他为什么要打你啊?”

  “因为我做得不够好。”谢申的声腔听上去很平,“他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对我要求比较高。”

  谢知行中年丧子,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这个独孙身上,怕他不成材,更怕他成个庸才。从小他从谢老爷子那里得到的回应都是命令式的,行或不行,必须或绝不能。谢知行手里握着一块设计精良的模板,将他按压成他需要的样子,稍有偏差就鞭笞,有几次甚至等不及拿鞭子,抽了皮带就往他身上招呼。

  饶是盛佩清也对这一切毫无办法。老爷子为人偏执,自己的一套准则谁也别想撼动。她既说不动他,又念及他心脏的老毛病不敢刺激,每回儿子被打也只能在旁拼命劝拼命护,心里只比他更疼。

  谢申不知道,如果不是十三岁那年的反抗,这种方式的对待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记忆被打开闸门,时光再往前回溯,那年江棠棠被带到夏园过暑假,有两次他远远看到她在岗亭外面和老李养的那只小土狗对吠,不懂那小破孩儿怎么能那么无聊,嫌弃着嫌弃着,忽然又羡慕上。

  那样单纯的玩乐心思,他从来都不曾体验过。如果可以,他其实也想要。

  江棠棠手臂更收紧,“你哪里不好?我觉得你特别好。”眼泪从眼眶滚落,和他身上沾湿的热水混到一起,“全世界最最好。”

  “傻瓜,”谢申知道她在哭,又怕说出来惹得她情绪更不稳定,只好转移注意力,问:“我哪里好?”

  “哪里都好!”江棠棠吸了吸鼻子,“长得好,事业好,身手好,还有……”

  “还有什么?”